【今日澳洲10月3日电】(记者 柯木塱)满腔热情帮朋友申请签证,不料身陷骗局,15000澳元打水漂!近一年来,L女士(简称,下同)为此身患重度抑郁症,更试图带一双年幼的儿女自杀……
“我还不起,要崩溃了!”一边是移民中介迟迟不退款,一边是朋友催促还钱。在近日的采访中,L数度落泪。
分文不取办签证 “是朋友就帮帮忙”
时间倒推至去年5月,事情起源于一则签证广告。
L在悉尼已经生活了近10年。去年5月,她在一份澳洲中文报纸中,看见了一则移民中介发布的广告。
“不需要任何技能,不需要英语,给2年工作签证,帮你找雇主,还可以带家属。”提起2年前广告上的内容,她仍历历在目。
L和一双年幼的儿女在悉尼生活。平日里,她会帮朋友代购澳洲产品。代购过程中,L认识了不少微信好友,因为互相信任,大家关系很不错。A、B两位先生就是其二。
二人得知有此签证后,希望借此来澳洲打工,便委托L帮忙跑腿。
“大家都像朋友一样,我就帮帮忙吧。”L这样回应帮忙的初衷。她明确表示,自己并没有在中间赚取一分钱的差价。
这个说法,得到了朋友N的佐证。N说,L是个很热心、善良的人。
办培训签来澳工作?“英语不好信任他”
很快,L拨打了广告上的联系电话,并到该移民中介了解详情。
这家移民中介名为B*** Migration Internation,位于悉尼内西区。一名叫T的华男员工做接待,并介绍了韩裔老板K女士给她认识。
除了广告内容外,两人还表示,这类签证与已被取消的457临时工作签证相类似,但发放时间有限,如果成功申请,每人总共需花费7500澳元。
“可能一年半载就不发放了,大家都挺着急的。”L向记者转述了两人的话。
去年5月下旬,L分别为A、B两人各交了2000澳元订金。
L为A、B二人各代交2000澳元订金。
吊诡的是,根据合同和收据,L代办的是407签证。
公开资料显示,407为培训与研究签证,允许申请人在澳洲临时居留、参与职业培训或专业发展项目,但不适合赴澳工作的申请人。这与移民中介的宣传“可工作2年”有很大出入。
为何没有及时发现如此破绽?“我英语不好,而且当时很信任T。”L坦言。陪伴接受采访的朋友N也表示,因为语言问题,后期都由英语较好的她帮助维权。
钱交完,中介却总在“开会”拒联系
约2个月后,即去年7月中旬,L收到了中介的电话,表示已经为2位申请人找到了合适的雇主。
“在餐厅打工,地点就在City,按澳洲最低工资来算。”L回忆,K只是介绍了雇主的大概情况,并没有提供具体信息。
按照合约,确定雇主后,申请人需要再付4000澳元。期间,B因个人原因取消申请,另一朋友C先生取而代之。
去年9月17日,在收齐各种资料后,L又为2名申请者各交了最后一笔1500澳元费用。
至此,她为A、C两人各代交了7500澳元,一共15000澳元。这些钱都是朋友先转给L,再由她代交给移民中介。
至去年9月,L又为2人代交了11000澳元
“让我等3个月,说之后就有结果。”历经4个月的跑腿,眼见即将大功告成,L士很高兴,希望3个月后就能为朋友带来好消息。
然而,这一等,就是将近一年。
“我打电话过去,说在‘Meeting’(开会),我去办公室找,也说在‘Meeting’。”L说,此后,她曾多次联系T和K,但对方均大都以“在开会”、“一会儿给你打过去”等理由搪塞,避而不谈、不见。
她带孩子海边自杀,“压力很大,要崩溃了”
移民中介开始避而不见后,L经历了一段相当黑暗的日子。
“整整一个礼拜没睡觉,总是自言自语,张嘴就骂人。”提起去年10月前后的L,朋友N很是心痛。
“15000对我来说是个大数啊,我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来?”L有些哆嗦地说,“感觉被骗了,朋友一遍遍地催,我压力很大,要崩溃了。”
那段时间,因为精神极度紧张,L一看到朋友催促,一谈到警察、K等相关话题,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发抖。
正在与L协商退款事宜的K(图片来源:供图)
自始至终,L没有向家人坦白自己的遭遇。面对朋友的催促,她唯有不断地以“再等一等”来拖延。
“去年10月的一天,我带着2个孩子到海边……想自杀……”提起这段经历,L无法控制情绪,泪珠大滴大滴地往下掉。
采访中,她眼神涣散,右手大拇指也不由自主地发抖。
当时,一双子女尚年幼,根本不知道妈妈带着他们走向大海意味着什么。幸运的是,尚存的最后一丝理性 ,把L从海水中“拉”了回来,“孩子还那幺小,那么可怜。”
去年10月末,见妈妈明显不对劲,念小学的儿子拨打了急救电话,L被送往一所精神卫生机构。
“被诊断为重度抑郁症,治疗了6周。”L说,至接受采访时,她仍要每月打一次抗抑郁针。
只承诺退2/3,剩余$5000“商婚来换”
“你最近忙吗?不忙就来帮我一下吧。”今年6月,N接到了L的求助。
再次相见,N简直不敢相信,眼前这个眼神呆滞、说话不连贯、反应缓慢的人,是印象中那个爱笑又活泼的老朋友。
“她很明白,我也明白,这就是被骗了。”听L讲述了前因后果后,N决定帮她追讨回这15000澳元。
6月27日,在N的陪同下,L再一次来到了B*** Migration Internation。按照K的说法,中介为A、C二人各申请了2次,可是都失败了。
“你们申请的案例号呢?” N说,她当场质疑中介根本没有申请。面对这个问题,对方并没有回答,“他们说,‘你不要说话’。”
当日,双方并没有谈出结果。
2天后,他们再次来到该中介。这一次,K同意退款10000澳元,并提供了一纸凭证,承诺在7月8日、15日两日退清。“但另外5000澳元,她不承认。” N气愤地说。
K承诺退还10000澳元
记者发现,L提供的5000澳元收据,并没有像其他一样盖上了公司章,且付款人并非L的名字,而是写上了“Yi”。L解释,这应该是对方随意写的,自己英语不好,当时也没有留意到。
N告诉记者,也许看L真的很可怜,当日,K提到她有两个商婚的韩国顾客,如果L能找到2个愿意商婚、帮顾客拿到澳洲身份的朋友,她愿意退剩余的5000澳元。
“K很明白这5000元是收了,就是不肯给回我们!” N无奈地说。
追讨多次只退$1000,“不可以这样欺负人”
7月8日一早,N给K拨打电话,让对方先退一部分钱。
“她说在睡觉,今天不能见我,我一听脑袋就大了!” N说,对方支支吾吾,也没说没有钱,只说不能见她。
见K耍赖,N直接到Redfern警局报警。在警方的介入下,K当场再次承诺,将于7月12日给部分钱。
N称,7月8日,K并没有按照约定退款
面对K的耍赖,N选择报警
“转眼离开警局,K给我电话,问我为什么找警察。我再打电话过去,她就不接了。” N说,此后,K不再理会她的电话和短信了。
直到7月15日,L和大女儿、N再次到B*** Migration Internation要求退款。期间,N被要求离开谈话的会议室。
L介绍,当日,K仅给她退了1000澳元现金,并给了她与大女儿每人一张50澳元的超市购物卡。
李女士收到了1000澳元和50元购物卡
当天,大女儿选择报警。在警方的干预下,K答应一周后再退3000澳元。可和此前一样,一周后,她并没有联系对方。至此,L才开始寻求法律援助。
“不可以这样欺负她们母女,她(L)已经很可怜了。” N说。
L坦言,她一直没有将实情告诉国内的2位朋友,只等钱退回来后,立即把钱还给她们,“我说还没办下来,再等一等,但他们都说不办了,让我退钱。”
“15000澳元啊,我啥时候才能赚回来?”L低下头说,“如果要不回来,不知道哪天会不会崩溃。”
7月31日、8月6日,今日澳洲App记者接连向K发送采访邮件,希望得到回应。但至今,K均未回复。
对于L的遭遇,你怎么看?欢迎在文后留言并提供中肯建议和指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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